第548章

2025-08-18 3163字 3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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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侍者温和的视线落在他脸上,礼貌地微笑回道:“是的。那也是一位我们的游客,名叫佩蒂,您可以去问问它是否愿意与您共舞。”

    替轮船的游客成功排忧解难,侍者整理了下搭在胳膊上的白毛巾,微笑示意后转身离开了。

    【与羊共舞?!哈!这该死的侍者一定是在嘲讽丹尼斯!!投诉,他要投诉!!】旁白慷慨激昂着,将男主角的愤怒述之于口。

    下一秒,它又话锋一转。

    【…但,丹尼斯此刻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?他可不想在登船的第一天就因为这种事被看成异类,继而赶下船。】

    【……哈!羊就羊吧,宰相肚里能撑船,我们的国王更是宽宏大量,从不拘泥于这种可笑的小事!】

    旁白的声音没有远近之说,直接传入演员们耳中,叫所有人都听了个明白。

    众人纷纷打量起那只甩着尾的绵羊。

    雪白,毛绒,无角,温驯。

    对于丹尼斯而言是会让他脸面丢尽的奇耻大辱,但对演员们来说却是再好不过的发展。

    谭羽没有犹豫,大步流星地踩着悠扬乐曲的节拍,一步步走到小羊佩蒂面前。

    “呃…佩蒂小姐,”他弯下腰伸出手,“请问你愿意当我的舞伴吗?”

    绵羊漆黑透亮的眼珠子看过来,洁净的瞳孔倒映出了人类的身影。

    就在谭羽思考着该怎么用动物的语言安抚它时,一只干净的羊蹄突然放到了他掌心中。

    【噢!恭喜我们的国王,终于找到了他的舞伴!一只身高刚到他胯部的小肥羊!】

    旁白夸张地卷舌,语调的转变如过山车一般,险些破音的滑稽搭配上话里的可笑事迹,成功再次惹来观众的大笑。

    过了会儿,最后一点零散的笑声也被收干净后,几名演员的耳畔暂时安静下来,只有舒缓的古典乐从四面音箱中缓缓流淌。

    演员们同时意识到,这一小节剧情应该是走完了。

    然而,旁白是没了下文,拍摄镜头却依然牢牢卡在众人头顶上,限制着人的一举一动。

    谭羽半蹲下身,揽着小羊的前肢,万分艰难地挪动脚步,踩着杂乱无章的节奏。

    因半蹲姿势而重心不稳,好几次差点左脚踩着右脚,连人带羊一起侧翻过去,好在被旁边不远的周繁生扶了一把。

    季红裳那边也还算平静。

    她的鼻腔近乎麻痹了,与焦尸接触的皮肤都也好像不是自己的,只当自己是在矿洞挖碳。

    只有在那尸体准备移动到旁处时,她才稍微用点力,强硬地把跳舞的范围限制在队友们身边。

    青涿瞥了男女主角一眼,又把视线放到那只略有些眼熟的小羊身上。

    下午他与周御青到甲板上搜查时,就见过这只小羊。之所以能精准地认出,是因为这只小羊的鼻头中央有一小块如痣一般的黑斑。

    而且,他也没在船上看到第二只绵羊。

    仿佛感应到他的视线,佩蒂忽然抬了抬头,乌溜的眼珠子望过来,天生上扬的嘴角翘着,像是在笑。

    “诶。”青涿忽然愣了愣,小声低唤,伸出根手指戳了戳周御青的肩头。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你有没有觉得,这只羊比下午瘦了点?”

    第288章 演出(12)

    餐厅顶上的灯被掐灭,来自舞厅的光辉驱散黑暗,照出空气中细微的纤尘。

    悠闲从容的舞步在主人的心意驱使下往中心靠近,身边掠过一道道模糊而面生的身影。

    “右边。”青涿敛着眼睑,视线悄悄往右侧边挪,小声提醒道,“乔尔。”

    在他偏右后方的位置,才是小学年龄段的男孩木着脸,双手牵着一位梳了两只马尾辫的女孩。

    只是因为角度问题,青涿看得吃力,观察不出什么,而站在他对面的周御青却角度正好。

    “……别看我啊,看右边。”

    青涿等了半晌,也不见周御青说什么,一抬眼才发现那人黑沉沉的眼睛还看着自己,当即无奈道。

    周御青嘴角流泻出几不可察的笑意,很快收起后往乔尔那看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怎样?”青涿靠着他低声问。

    因舞蹈的姿势,二人贴得极近,差点便能贴到彼此的胸膛,低头絮语时,稍不注意便显得暧昧。

    安心等了一秒,就听周御青道:

    “他身上有水。”

    水?青涿听得不甚明白,干脆悄无声息地推着周御青换了个方向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二十分钟前。

    在旁白收声,季红裳与谭羽各自安定好后,青涿便同江逐厄说了声,让他们继续看护着男女主角,自己则和周御青到人群中去,继续搜查暗处可能存在的线索。

    刚走入游客群中时还未有所觉,多观望了会儿后,青涿看到了重重人影中的大提琴演奏者,才忽感有异。

    乐器演奏者中,大多数人都会尤为爱护自己的双手,就如大荧幕前的演员会格外爱惜自己的脸一样,讲究些的还会花大价钱进行保养。

    那位不知名的演奏者就拥有一双修长干净的手,骨型优美,举着琴弓的动作赏心悦目。

    而在晚宴上再次见到他时,他正与一名烫着波浪卷的女士共舞,手上带着双白色手套,手套上却洇出了深红色的血迹,套着手指的那部分尤其严重。

    他的手显然受了伤,伤口还不浅,而这位演奏者却视若无睹,任由指尖下垂汇聚起的血液自然滴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