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章

2025-08-18 3708字 4阅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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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树上的迟雨本来面无表情地削木棍,听到夏至两个字,手里的木棍一扔,转瞬跳到了马车上。

    一进车厢,他也被面前的景象惊住了。

    第54章 谁家反派这么惨呀

    近日忙于布置陷阱,竟然将这么重要的日子忘了。

    迟雨看着车厢里的惨状,他的震惊却在于,

    隗泩竟然还活着。

    他们公子在极度痛苦下,没有杀了隗泩,甚至将他紧紧抱在怀里。

    犹记得当年,他刚做公子暗卫不久,

    若不是他功夫好,就死在那个夏至夜了。

    迟雨的视线落在路行渊的衣襟上,未见上面有血,

    再看隗泩,头一次目光里没有厌恶和嫌弃。

    他不得不承认,

    眼前这个人,做到了他和远山都做不到的事情。

    公子是头一次在夏至夜没有伤害到自己。

    迟雨回过神,和远山一起将隗泩从路行渊的怀里解救出来。

    隗泩感觉整个人都要散架子了,像是被麻绳绑了一夜,胸口还压着大石头,骨头都要碎了。

    还有他的脖子、喉咙和肩膀,

    [真的太疼了~]

    远山和迟雨的表情异常严肃。

    他们将路行渊翻了过来。

    此刻路行渊的脸色比平时还要惨白,甚至白得发青。

    远山毫不犹豫地一把扯开了路行渊凌乱的衣襟。

    隗泩躺在路行渊边上,才刚艰难地侧过头,视线刚好落在陆行渊的胸口,

    只一眼,他心里便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昨夜紧贴着他的异常炽热的胸膛,

    上面布满着触目惊心的伤痕。

    不像是鬼泩这副身体上的刀剑疤痕,路行渊胸口的伤痕相对要浅,却密密麻麻、交错层叠。

    像是……用手抓的!

    隗泩不由得心颤。

    远山紧皱的眉稍稍放松,表情却依然是隗泩从未见过的严肃。

    隗泩盯着路行渊胸口的上疤痕,突然注意到抓痕的边上,左胸的上方,还有一个似乎是被烫伤的印记,被衣服挡了大半,

    他尚未看清,远山便将路行渊的衣襟合上了。

    远山十分熟悉地从路行渊的身上翻出一个小瓶子,

    当什么也没倒出来的时候,抬头和迟雨对视一眼,表情变得更加紧张。

    只见远山迅速从马车椅子下翻出一个方形的木盒子,打开,从里面一堆小药瓶里拿出一个,掏出药丸塞进路行渊嘴里。

    之后两人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路行渊,满脸紧张。

    隗泩张了张嘴,

    [就没有人来管管我吗?]

    直到路行渊的脸上渐渐浮现出细微的血色,远山松了口气,才终于注意到了隗泩。

    “天哪!大侠!你没事儿吧?”

    他急忙将隗泩扶起来,靠在边上。

    隗泩给了他一个“你看我像没事儿吗?”的眼神。

    艰难开口吐出一个十分常见的字,

    “水。”

    昨夜路行渊掐的太用力,他现在细微的喘气都疼,没法大声说话。

    上辈子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,遇上这么个祖宗。

    远山迅速翻出水囊,递到隗泩嘴边,

    “大侠,对不住,怪我和迟雨忘了昨日是夏至,如若不然,定会拦着大侠,不让大侠上马车的。”

    [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。]

    隗泩借着远山的手,小口地喝了两口水,眉头都要打成结了。

    [咽水都好疼~]

    不过至少嗓子舒服了一点点。

    隗泩缓了缓,才又开口用细小的声音问:

    “夏至……是什么特殊的日子?”

    远山面色恢复了凝重,如他所料地道:

    “夏至是公子毒发的日子。”

    刚才他就注意到,远山和迟雨一直提到夏至,结合昨夜的遭遇,便也想到应到是如此。

    “是周婶下的毒?”

    “他能解我身上的毒,自己的毒为何不能解?”

    隗泩不解,

    不管是初次把他捡回去,还是吃过周婶的菜。路行渊明明都替他解了毒。

    远山眼中浮现出愤恨,

    “不止,不止是周婶下毒。”

    “府上也不止来过周婶一个厨娘,每一个皆是细作。他们在公子还是孩子的时候,就在给公子下毒。”

    “公子也不是出生就会医术。”

    “待公子熟读医书,毒素在公子身体里日积月累,早已经根深蒂固。”

    隗泩听得心口莫名揪痛,

    每一个……

    “是不能解了吗?”

    远山摇头,

    “不知道,公子明知有毒,依然吃着周婶他们做得饭菜,每天都有新的毒进入公子得身体。公子说那点毒对他来说已经没有作用了。

    “可一到夏至冬至,还是会如此反复。”

    “犹如百蚁灼心。”

    隗泩震惊得说不出话,

    当路行渊还是孩子的时候,当迟雨和远山还没有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,他无力自保,只能隐忍着,明知饭菜有毒依然要吃下去。

    隗泩垂下眼帘,视线落在路行渊紧闭得双眼上。

    想起昨晚失控的路行渊,他此刻仍心有余悸。

    百蚁灼心!

    听起来便很痛苦,可没有切身体会,谁又知道到底是多么痛苦。

    每个夏至和冬至,他是如何挺过来的呢?